《我們與惡的距離》:心有多遠,惡就有多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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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SHINYU

 

今年最火紅的台劇,莫過於《我們與惡的距離》了。

 

這部以無差別殺人事件為中心,多方呈現司法、媒體、醫護社工、受害者、加害者、精神病患觀點的議題劇,

 

沒有正義凜然、黑白分明的立場,而是忠實呈現真實世界裡的掙扎、兩難、灰色地帶,

 

並試著鼓勵人們同理、關懷、彼此傾聽、坦誠相對,為觀眾指出一條仍有盼望的出路,無疑是台灣戲劇的嶄新里程碑,更為社會帶來更多反思與可能性。

 

在悲劇發生前,我們是否接得住墜落的人?

 

無差別殺人事件在世界各國屢見不鮮,而 2012 年至今,台灣也發生了六起無差別殺人案。犯案兇手幾乎都是對未來絕望、被社會排除在邊緣的年輕人,他們選擇以這種方式對社會發出「求救訊號」或「報復」社會,許多專家都指出,這些事件是現代社會資源極度不均、人際連結分崩離析的警訊。在這些犯案者當中,部分人被診斷出精神障礙,也連帶引起一般大眾對精障病患產生偏見與恐慌。

 

但是,將社會分成「善」「惡」兩邊,真的會是撫慰人心、修復傷痛、安定社會的解方嗎?

 

將我們不理解的人遠遠地隔離在外,就能迎接安全的生活嗎?編劇呂蒔媛曾在受訪時開宗明義地說:

 

「劇本概念最初就設定了兩個方向——事件發生後,加害者跟被害者兩邊的家屬如何走過傷痛?其次,我們的社會是否有辦法接住正在墜落的人?」

 

於是,《我們與惡的距離》同時進行著兩個故事:一個已發生,無差別殺人案裡的加害者家屬與被害者家屬都深陷傷痛;另一個正在發生,看著精神病患與外界之間的張力,讓觀眾發現,決定社會樣貌的關鍵,其實就在我們自身——

 

我們對於無法理解的「他者」的反應,決定了我們與惡的距離。我們彼此的心有多遠,惡就距離我們多近。

 

我們能塑造一個溫暖的社會,或是活在彼此切割、充滿憤怒的冷漠世界,關鍵都藏在我們自身周遭的每個微小互動裡。

 

基督徒金鐘編劇,以信仰寫出深度

 

呂蒔媛的戲劇作品向來充滿人道關懷,曾以中輟少年的故事《牽紙鷂的手》、探討生死議題的《出境事務所》,兩度獲得金鐘獎最佳編劇。身為基督徒的她,認真對待自身專業,總在創作前對主題進行大量訪談與調查;獲獎時,卻都在得獎感言裡將榮耀歸給上帝。

 

她曾說:「如果我的作品擁有療癒的力量,都是來自上帝的愛與恩典。」

 

她接受《報導者》訪問時曾說,為了創作《我們與惡的距離》,她大量閱讀,也親自訪問了法官、為鄭捷辯護的律師、犯罪心理學教授、精神鑑定醫生、精神病友、記者、社工,參與了兩場死刑法庭;

 

遇到瓶頸時,就讀經、聽詩歌,並形容整個創作過程是「癡癡想抓到上帝的衣角」。

 

這樣謹慎謙卑、試著全面理解議題的基礎,造就了《我們與惡的距離》裡處處令人感同身受的動人情節,

 

每個人都可以在這部戲劇裡找到自己的位置,進而省思我們與周遭的關係,以及為社會帶來了甚麼影響。

 

拒絕「惡人」,反而拉近我們與惡的距離

 

無論是妓女,還是貪官污吏,耶穌在聖經裡都為我們示範了一種榜樣——我們該定睛的不是人的罪,而是明白耶穌已經為每個罪人付上了代價;

 

當我們明白耶穌是如何憐憫人,我們更該學習拋開眼前每個人身上的標籤,去理解、接納每個生命的故事。

 

在劇中,無論是加害者家屬與受害者家屬坦誠相對、訴說故事的「修復式司法」,或是精神病友身邊不離不棄的家人、老友、社工,都呈現了看似簡單實則不易的「傾聽」與「陪伴」——這些過程可能單調、挫折,必須付出大量的時間與耐心,又看似沒有立即的果效,但是,這已經足以拒絕「恐懼」與「冷漠」控制我們的心,可以幫助我們與他人,將邪惡推得更遠一點點。

 

需要更多傾聽、理解和陪伴

 

當我們開始學耶穌伸出手、以上帝的眼光看世界,會發現,試著遠離我們以為的「惡人」,反而拉近了我們與惡的距離;而許多被稱為「惡人」的人,都曾是普通人,和我們同樣需要愛與理解,卻可能沒有我們幸運,能夠得到接納。

 

甚至,他們之所以成為「惡人」,是我們與社會將他們一步步塑造出來的。

 

面對失控的個人或社會,恐懼、憤怒、築牆,是最容易的選擇;傾聽、理解、陪伴,看起來又傻又艱難。但若我們願意身為一個效法耶穌背十字架的基督徒,將會發現,那又窄又困難的路,卻是通往生命的唯一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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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台灣《中信》月刊第 690 期)

 

 

甚麼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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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孫基立

 

在慕道班裡有關罪的討論很有意思,我們發現許多人不願意承認自己「有罪」,是因為對基督教「罪」的定義有誤解。

 

「罪」在聖經希伯來文中的含義是「箭未射中靶心」,可理解為人類沒有上帝所希望我們的那樣完美,而中文「罪」的含義是「作奸犯科」,和英文中的 crime(罪行)類似。英文聖經譯文中的 sin 和希伯來文的原意雖然接近,但還是沒有準確地解釋希伯來文的原意,而中文的「罪」卻和希伯來文原意相差甚遠。

 

語言文字的差別導致對福音信息的誤解,當解釋清楚這問題後,很多人恍然大悟地說:「原來罪是這意思,若是這樣,當然我同意人人都有罪,需要耶穌的救贖,包括自己在內。」

 

上帝是愛和寬恕

 

基督信仰中,耶穌在十字架上所受的痛苦代表了人類悖逆的後果,但上帝甘願承擔,為的是和人類重新和好。

 

我們縱觀歷史,不難發現,人類內心的黑暗(罪)在歷史中以陰謀、屠殺、戰爭(包括濫用上帝之名的宗教戰爭)等多種形式表現出來。雖然歷史上也出現過烏托邦式的「理想王國」的理論和實踐,但均以失敗告終,

 

人類根本無力憑藉自己的力量維繫正義。而在基督信仰中,上帝願意對人類施以援手,祂的恩典和救贖如同「浪子回頭」故事中的慈父,永遠張開雙臂等待我們的回應。

 

在神學歷史上,對罪的解析深刻地影響了人和上帝的關係;對罪的單一過度強調,有可能使慕道者對上帝產生畏懼和敬而遠之的態度。從整個救恩史來看,

 

上帝是愛、寬恕和體貼,

 

祂在創世之初信任我們,將自由慷慨地賜給人類,當我們無法掌控自由的代價,祂就選擇自己受苦,代我們承擔後果。

 

謙卑看己寬容待人

 

在慕道班,大部分人都坦承自己心中有隱祕的各種惡念,但會有意識地以道德來抑制它,且中國的儒家文化對個人道德修為有很高的要求。

 

不過很多經歷過文革的長者都感慨地指出,浪漫的人文主義理想或傳統的道德修養都無法保證能有效抑制人心中的權欲、黑暗和爭競。而對內心黑暗掩耳盜鈴式的否認,會使這些惡念在意識不到的情況下成為危害別人的行為。

 

承認「罪」的存在,讓我們謙卑地看待自己,

 

而上帝的愛更讓我們有機會和祂藉其救贖連接,我們的不完美教我們亦應有寬容的心接受別人的不完美。

 

耶穌在地上的日子對罪人(如妓女和稅吏)的接納、對自義的法利賽人的批評,正顯明我們不能以遵守律法為自誇的理由,心中需有耶穌那樣的寬容和愛才能真正肖似祂。

 

而今日的教會怎樣看待罪人、怎樣對待自己的不完美,也是我們應該終身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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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聲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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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方華

 

有一個神祕的地方,一位老人家在樹下吹笛。那笛聲悠揚迷人,吸引了一名聰慧的小男孩循聲而至,坐在一旁聽得入了迷。良久老者停下來,

 

小男孩對他說:「你的笛聲就像聖誕音樂,可以給我講一個聖誕故事嗎?」

 

老者笑著說:「你想聽聖誕故事?其他人都說聽膩了呢!」

 

他輕撫笛子,娓娓道來:「那時我有兩支笛子,一支白天吹,一支晚上吹。白天那支是普通笛子,跟大家吹的笛子沒有不同。晚上那支很特別,人聽不到它的聲音,這樣其他牧童都可以安睡;但天使卻可以聽見這笛子的聲音,我一吹笛他們就成群結隊地來。我有很多天使朋友。」

 

小男孩聽到這裡,羨慕地看著老者。

 

「有一晚,當我吹完笛子,所有的天使都走了——只剩下一個。他走近我,彎身在我耳邊低語,告訴我一個大祕密。

 

「第二天晚上,我告訴其他牧童有一個嬰兒誕生了。我們一起到那裡,他們進去朝拜那嬰兒和祝賀他的父母,而我只能俯伏在地。後來,那位父親把我拉起來,說:

 

『我看見你有兩支笛子,你願意為嬰孩吹奏一曲嗎?』

 

「我回答:『只是這兩支笛子都不適合,因為這支是為普通人而設,而那支是為天使而設。』

 

那位父親笑了,他說:『我明白了。我和父親都是木匠,不過我們有一位先祖跟你一樣是個牧童,他也吹笛子;只是後來眾人立他為王,他覺得不宜再吹笛子,就把笛子收起來了。他死後,這不起眼的遺物在我們家族中代代相傳,大家說只有好牧人才配得上用它。我從沒讓人吹過它,不過今晚我很高興,拿去吧,請你吹這支笛子。』

 

老者轉過頭來看著小男孩,臉容好像發光,說:

 

「孩子,我真的吹起那支笛子來。那是我一生中最偉大的時刻,我把所有天使、所有星星都叫來了。」

 

老者給男孩看他吹的笛子:「這就是那位木匠讓我保留的笛子。現在我已經老了,很想把它傳遞下去,只是誰願意接受它呢?人們都有其他選擇。」

 

聽到這話小男孩笑了。他是一名聰慧的孩子,明白對方的意思。

 

他想起每年12月的街道總是充滿歡樂的氣氛,店舖掛著裝飾,大書「節日快樂」,但沒有人深究慶祝些甚麼,大家只是忙於購物吃喝——這是人們最擅長的。

至於曠野中的明星燦爛、

小城裡天使與凡人一同歡迎降生於卑微中的嬰兒,

這事實的深意被大多數人遺忘忽略,

卻仍然在悠悠的笛聲中傳揚。

那是極大的祕密,

是上帝向人啟示心意的驚天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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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按:本文取材於 Theophane the Monk 所寫的故事。)

 

 

青春又老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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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錢志群

忙忙碌碌的不經意中,又到了送舊迎新的時候。在舉杯守夜迎來 2018 年鐘聲那一刻,有多少人在意我們的青春又老了一歲。唯美不過年華,絢爛不過青春,而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年華流逝,青春散場,只留下那一幀幀存留美好記憶的相冊和抽屜裡泛黃的日記。

手機上的微信交流方式時興後,已畢業三十多年的大學同學也建了同學群組,讓移居海外的我,終於與久別的很多同學重新建立了聯繫。他們建議我將頭像中的風景圖片換成真人真貌,更換後的回應,自然是「都老了」的嘆息。有些同學發幾張大學時的青澀合影,不禁又感慨:我們也曾青春過。 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