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是唯一的出路

文/謝至健

年幼時在加拿大我已開始教會生活,當時爸媽是教會的堂役。後來我隨他們回流香港,爸爸開展他的生意,媽媽全職照顧家庭,一家依然每週上教會崇拜。昔日的我對信仰沒甚麼感覺,行事只按己意,從沒追隨基督的心。由於父母給我的資源充足,故較少經歷挫敗,每天過着吃喝玩樂的生活,自己可說是個注重物質享受和安於現狀的人。直至大學畢業後,離開了舒適圈出來工作,面對各種挑戰,生命自此改變……

價值觀受衝擊

投身職場後,我發現同事們相處總是利字當頭,各人只顧爭取自己的利益。辦公室政治和複雜交錯的人事關係,使初出茅廬的我頓感迷惘。究竟怎可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又不致失去初心?我畢竟是在基督徒家庭長大,雖不熱衷信仰,惟從小上教會,以及多年來媽媽藉聖經給我諄諄教誨,真理的種子已植根心中成為價值觀,我實在不想初心變壞。

媽媽叮囑我要禱告交託,爸媽亦為此祈禱。我一邊禱告,等候上帝的帶領,一邊堅忍接受磨練。三年後終於等到一個機會,我辭職轉到新公司。那兒的環境較好,人事關係不複雜,沒權力鬥爭,我相信是上帝的安排。

入職初期很辛苦,因我要帶領一個部門發展,正所謂「萬事起頭難」。首年業績沒甚起色,但既是上帝的帶領,我就繼續堅持。媽媽着我恆切禱告,要緊靠主度過每一天。她在我小時候已常教導我真理,可說也是我的屬靈母親。在艱苦奮鬥的同時,我堅持讀聖經祈禱、穩定地參加教會聚會,認真探索信仰,並與上帝建立緊密關係。感恩第二年的業績愈做愈好,讓我深感上帝的看顧,祂確是聽禱告的主!

不愛世界只愛主

2019 年的社會狀況,令我深深體會聖經中上帝話語的寶貴。記得有一天在家觀看新聞直播,熒幕上的混亂場面令我斷定上帝是唯一的出路。當下與太太一起禱告上帝:「現在我終於經歷到聖經的話非常真實,也感受到這是祢給我們的提醒,要認真思考信仰⋯⋯」我和太太向主認罪悔改,決定以後不跟隨世界,要跟隨主,由祂帶領我們的人生。

其實自 2017 年我們結婚搬到將軍澳居住後,便開始物色就近的教會,盼能尋到適合的參加聚會,感恩主帶領我們去到一家能幫助我們生命成長的教會,並於 2021 年受洗。實在感謝主為我們預備屬靈的家。

疫情嚴峻時很少人外出消費,對經濟造成沉重打擊,我從事的零售業更是首當其衝。然而我知道所信的是誰,就天天禱告,祈求疫情快快過去,各人身心平安,公司亦能生意好轉。感恩疫情緩和後,公司業績得以反彈。上帝再次顯明祂的信實可靠。

倚靠主必有出路

全心信靠上帝並不代表人生從此幸福無憂,基督徒同樣要面對煩擾的生活。實在這城市忙碌的節奏令我思慮繁多,連睡眠也受影響。惟上帝的話滿有平安:「不要為明天憂慮,因為明天自有明天的憂慮;一天的難處一天當就夠了。」(馬太福音六34)每次想起這聖經的話,我都深得安慰,得以恬然入睡。以前聽到別人評論自己會很介意,但傳道書七章21至22節說:「人所說的一切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因為你心裏知道,自己也曾屢次咒詛別人。」上帝的話真是一針見血,不但使我氣結全消,也教導我不要與人計較,更不要論斷人。我繼續學習做一個合上帝心意的人,努力傳揚福音,盼更多人能得着豐盛生命。

主耶穌說:「只因不法的事增多,許多人的愛心才漸漸冷淡了。」還說:「我將這些事告訴你們,是要叫你們在我裏面有平安。在世上,你們有苦難;但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勝了世界。」(馬太福音二十四12;約翰福音十六33)基督再來的日子近了,倚靠主必有出路。因為那些必然發生的事情是上帝容許的,既是祂容許,必是信靠祂的人能承受得住的,而且在祂裏面必有平安。人在世上只是過客,我願更多人與上帝建立關係,持守信心等待進入永恆的新天地!

(何在凡採訪)

本文章原刊載於《中信》月刊總730期(2023年2月號)

馬拉松

文/黃剛

你是一位出色的馬拉松長跑運動員,出道不足十年已贏得多項國際大獎。本來前途無限,卻在一次意外中嚴重弄傷雙腿,從此退出體壇,使人感到惋惜。

過了一段時間再見到你已煥然一新,雖然腿部依然不靈活,心靈的創傷已痊癒,還分享你的體會。

「他才是馬拉松高手,讓我明白馬拉松的意義。」

「他是誰?」好奇追問。

「他天生痙攣,中年以上的男人。我讀小學上學的路上總會碰見他瘦癟的身軀,很不協調的步姿,搖搖拐拐地跑步。心想跑得這麼難看辛苦,就不要獻醜人前。這礙眼的情景一直陪伴着成長。

上了大學,有朋友邀請我去長跑,我們在公路上練習時居然碰見那痙攣伯伯。出於長期的鄙視,我特意跑在他面前,擺出優美的跑姿,讓他看見,然後又加速把他拋離,意思是讓他感到難堪。回望只見他專心跑步,毫不在意我的騷擾。現在談起覺得自己差勁。

後來發現我有長跑的天賦,第一次參加市內的馬拉松比賽就獲冠軍;以後再參加國際比賽也奪冠,一時成了城中名人。

多年後的一天,我碰見痙攣伯伯在跑步,依舊不協調跑姿,加上年紀老邁,跑得更慢更吃力。那時我不再鄙視他,反而由衷敬佩他的毅力,幾十年來從不間斷過跑步。他認出我,報以賞識的眼光,豎起拇指讚我一番,卻使我感到十分尷尬和內疚。

後來我雙腿受傷,精神一度陷入抑鬱的泥沼,不能自拔。一個黃昏,我拄着拐杖在海濱散心。見到那伯伯在做熱身,閒問他跑了多少年步。答道:『自從六歲學會走路,母親鼓勵我要像正常人一樣跑步,就堅持到現在七十年了。』

然後依舊他的跑姿,迎着落日奔去。夕陽把他的身影拉得寬長,像巨人在舞蹈,實在太美了!當時頓悟到:一時的得失並不重要,真正的成功是把起初的信念堅持到底(參希伯來書三14)。」

本文章原刊載於《中信》月刊總730期(2023年2月號)

踏出新里程

文/張栢淳

父母在我年少時離婚,從此我的學業成績一落千丈,不知為何要讀書,更不知人生意義。我開始埋首電玩中,生活得過且過。那段日子我常被外展社工「逗」(社工對問題少年探問跟進,冀領回正軌),人生對我來說簡直是煎熬!

愛的引領

媽媽見我無心向學,一天經過教會,看見一幅夏令營橫額,二話不說就替我報名。回家後說營費已付,着我必須參加。當時我讀中二,第一次踏進那教會,導師說要分男女兩組,並讀出參加者姓名,當讀到我的名字時,竟稱張栢淳姊妹。坐在角落的我不知所措,當他叫喚第三次時,我徐徐舉手,導師才恍然大悟:「原來你係弟兄呀!」場面尷尬,真想立即離開!

不過,這經歷換來教會對我特別關照,似想彌補之前給我的「創傷」,他們還千叮萬囑我營會後要繼續來聚會。於是我抱着玩樂的心態去團契,慢慢發現教會的人會主動關心我,與我聊天。他們願意聆聽我的心聲,這份溫暖吸引我繼續聚會。

傳道人知我喜歡彈結他,就邀我加入敬拜隊。沒想到我藉此在音樂路上找回自己,後來更和一位教會姊妹交往。可是拍拖兩三年後,她跟我談將來建立家庭的事。礙於父母離異,婚姻對我來說只意味着離婚;當時我很恐懼,不敢想「將來」,我的愛情觀是有 feel(感覺)就拍拖,無 feel 就分手。因此與女友常有矛盾和衝突。

絕路變出路

鬱鬱不樂的我愈想愈氣忿,覺得上帝不愛我,不然為何父母會離婚?為何我每次拍拖都會分手?為何會考只得五分⋯⋯一天我跑到海濱公園,對着大海呼喊:「我不再信祢啊上帝⋯⋯祢不要再叫人關心我⋯⋯若祢真的這麼好,我哪會這樣?」豈料在這狂妄的祈禱後,我得了一場大病——急性腦膜炎。

通常急性腦膜炎會先經歷植物人的階段,然後慢慢進入死亡狀態。住院時心想:「我現在才21歲,甚麼都沒做過就死去,究竟生命有何意義?」躺在病床上不停思考這問題,漸漸反省到自己從沒珍惜過身邊人,包括家人、女友,教會弟兄姊妹等。然而在我住院的兩個月裏,他們常來探望,這不就是上帝的恩典嗎?過去我竟視若無睹,甚至推開他們,還冤枉上帝不愛我!

以前我總對上帝說:「祢給我看看祢的大能,我就信祢。」但在病中我醒悟到基督信仰是要先相信,才能看見祂的大能。正如主耶穌對那得醫治的痳瘋病人說:「你的信救了你。」(路加福音十七19)其實我真正要克服的是自我中心和不信的心。想通後,我心悅誠服地相信上帝,並認罪悔改。沒想到上帝瞬間把我的絕境轉化成出路,在急性腦膜炎的二十種病毒中,只有三種有藥可醫,我感染的就是其中一種,因此可康復出院。

踏出新里程

這場病使我認定:「若有人在基督裏,他就是新造的人,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了。」(哥林多後書五17)即如當我願意放下自我、摒棄舊我、相信上帝時,我便改變成為新造的人。以前總自嘲為一無是處的「地底泥」,但上帝視我為美玉,願意琢磨我成為合用的器皿。祂賜我讀社工的機會,要透過我昔日的經歷,幫助一些沉淪在黑暗裏的人。我終明白人生的意義,就是完成上帝給我的任務。於是我決定受浸加入教會,傳遞生命意義。社工畢業後我投身戒毒工作,更推動了「We Cycle II / 改變輪舍單車導賞員及義工訓練計劃」,讓一班吸毒過來人藉提供教授踏單車、導賞服務等,慢慢融入社會,自力更生。

全新的我對婚姻有了正確觀念後,便一心一意與女友踏上紅地毯組織家庭,現已育有兩子。以前我在教會彈結他,沒想到現可用在戒毒事工上,帶領戒毒羣體到處表演。疫情前也曾領他們去台灣踏單車,當時一位弟兄說:「我曾吸毒多年,從沒乘過飛機,感謝你給我這機會⋯⋯」實在我也感謝上帝給我機會踐行生命意義,後來祂又帶領我從事戒賭工作。我現在專門幫賭徒戒除賭癮,助他們重尋人生意義。

(本文是張栢淳先生在本會與中國基督教播道會迦南道真堂及基督教恩臨堂合辦的「故事一刻」午間福音聚會分享。內容經整理。)

本文章原刊載於《中信》月刊總730期(2023年2月號)

這件事上難道我沒有罪嗎?

文/葉健生

最近我在玩一款攻略遊戲,當中講述以「校園霸凌」為線索所引申的一系列事件。日本校園的霸凌現象可謂另一種意義上的世界名片,日本國內也有不少以校園霸凌為題材的文藝作品。

記得學生時代自己曾遭受同學欺負,卻從不認為自己也是參與霸凌的一分子,但我很清楚,自己確曾參與過。曾有同學這樣說:「不知為何每班裏總有個極品。」

相信你我在學生時代都理解何謂「極品」——也就是成為多人欺凌對象的同學。他們大都有外貌較呆滯、少言寡語、膽小及成績較差的特徵,且因無法融入羣體而容易成為眾矢之的,卻不是因那人做錯了甚麼。

心靈傷害治癒不易

初中時我曾是被欺凌的對象,幸因自己身有殘障,加上身邊也有待我好的同學,我受到的欺凌並不嚴重,反倒有兩位同學受欺凌直到畢業。當然,我所看到的欺凌絕非日本那種能把人逼死的殘暴行為,而基本都是冷暴力:如班上大部分人都不會跟那同學談話、不提供任何幫助、還有避免接觸那同學的隨身物品,如果碰到了會故意去洗手等。我們並沒遭受過肉體上的暴力,但這些行為實際都在告訴受欺凌的:「我們把你當成會播病的病毒。」漸漸、不斷、無意識地踐踏某人的尊嚴,這比明目張膽的暴力造成更大傷害。身體上的傷痕可被治癒甚至忘記,唯獨心靈上的傷害難以根除需長時間治癒。

我曾因被欺凌幾乎要自尋短見。那時,一方面憎恨欺凌自己的人,另一面卻又作為欺凌的加害者,上述提及的欺凌行為我全都參與過。明明自知被欺凌的感受卻還是選擇成為惡者,只因自保心態在作祟:「因多數人都在嘲笑那人,所以我站在大家的一邊就安全了。」

實在已想不起當初為何會欺凌某同學,原因或功課太少(笑)?教育不夠導致不會尊重他人?惟根本原因其實是我們與生俱來的罪性,生來就有喜歡逆反的一面,明知不正確仍去做,受不起試探而行惡,釋放內在的私欲。

教育後代不可行惡

我不知現在人們是否還關注校園欺凌,身為遭受過欺凌的過來人,唯一能做的只有依靠主的旨意教育後代,不卑不亢、不可行惡、不可沉默,無論遭遇何事都要堅定所信,頂天立地。

「世人哪,耶和華已指示你何為善。祂向你所要的是甚麼呢?只要你行公義,好憐憫,存謙卑的心,與你的上帝同行。」(彌迦書六8)

本文章原刊載於《中信》月刊總730期(2023年2月號)